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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业务的萎缩和中国政府对企业情报搜集的整顿,一些调查公司正在撤离香港,并将员工调离这座城市,这是外国公司担忧的最新迹象。
据知情人士透露,十多年前在香港设立分支机构的三家美国和英国尽职调查公司今年已经退出或正在s缩减业务。这些公司包括由一名美国前联邦检察官创建的全球性公司Nardello,以及由一名英国前欺诈调查员参与创建的The Risk Advisory Group。
Nardello表示,该公司正在将员工调往其他地方,但不会完全关闭香港业务。The Risk Advisory Group没有回应置评请求。
据知情人士透露,总部位于纽约的调查公司美思明智集团(Mintz Group)今年早些时候关闭了在香港的办事处;此前不久,中国有关部门于3月突查了美思明智在北京的办事处,拘留了五名中国员工。今年7月,中国对该公司处以150万美元的罚款,因其开展了“未经批准的”统计工作。美思明智没有回应置评请求。
今年以来,中国政府在内地对外资尽职调查公司展开了一系列突击检查,这些公司为客户提供商业风险咨询或在中国国内进行审核和调查。据《华尔街日报》(The Wall Street Journal)早些时候报道,除突击搜查美思明智集团的办公场所外,中国还对咨询公司贝恩公司(Bain & Co.)的员工进行问话,并禁止美国风险咨询公司德安华(Kroll)驻香港的一名高管离开中国大陆。
许多业内公司正重新评估在中国的业务规划和潜在风险,包括在部分自治的香港地区的业务。这类企业的主营业务包括交易前的审核工作,在过去被认为是例行公事。但最近,被政府认定的敏感范围外延扩大,企业也更难确定界线在哪里。
Jamestown Foundation分析师Martin Purbrick说:“随着中国的国家安全概念的扩大化,无论在中国大陆还是香港,开展商业尽职调查和其他调查工作显然都不再安全。”Purbrick也经营自己的风险咨询公司。
Purbrick表示,中国2020年对香港实施的《国家安全法》以及香港政治环境的变化也对经济产生了影响。他表示,香港曾是一个很有用的基地,因其英式法律体系有别于中国的法律制度,并能保护当地企业避免内地基于国家安全愿意进行的地毯式执法。
最新的政府数据显示,将地区总部设在香港的外国企业总数正在逐渐下降,2019年至2022年间,外国企业在香港雇用的员工数减少2.5万人,至46.8万人。
业内资深人士表示,企业情报行业与中国相关的业务已经大幅减速,该行业历来以香港为中心,为中国私募股权或IPO客户提供服务。
今年以来,香港的募资洪流已放缓成细流。今年上半年,主要投资于中国的私募股权公司的美元募资额同比下降89%。根据Dealogic的数据,今年截至10月份,在香港上市的公司通过IPO仅筹得35亿美元,较上年同期下降68%,远低于2021年的428亿美元。
香港商务及经济发展局发言人表示,香港仍然是一座对商业友好的城市,政府致力于推动香港成为一个主要投资地。她表示,有30家战略领域的公司将投资近40亿美元在香港设立办事处或扩大业务。她说,国家安全法恢复了这座城市的稳定。
Nardello由美国前检察官Daniel Nardello创立,他还担任该公司董事长。该公司于2012年在香港开设了办事处,表示将加强在中国和整个地区的业务。
Nardello以地缘政治风险为由,告诉员工将在今年年底前关闭该办事处,员工可以选择调到其他地方工作,或者离开公司。
近年来,Nardello在香港的员工人数不断减少。领英(Linkedin)搜索结果显示,目前有三人在该办事处工作。
Nardello关闭香港办事处的内部声明是一次态度大逆转,此前管理层在5月份一份全公司通知中曾告诉员工,公司不会关闭在香港的办事处。
“我们正在重新分配一些员工,并进行重组,但不会关闭香港的业务,”Nardello的总裁Sabina Menschel当时表示。“我们将继续在香港办公。”
Nardello在该地区的政治风险和战略情报业务负责人将常驻新加坡,Nardello于7月份在新加坡开设了全球范围内的第八个办事处。该公司当时在一份书面声明中称,新加坡的这个办事处将帮助公司发展亚太地区业务。
Nardello的高管中不乏曾在美国执法和司法部门工作过的资深人士,该公司为刑事诉讼、欺诈和反腐败调查提供尽职调查和调查研究服务。Nardello还就地缘政治和监管风险为客户提供建议。去年,加密货币交易所FTX的一名律师称,该交易所聘请Nardello协助对FTX倒闭原因进行内部调查。
知情人士称,在香港拥有少量员工的The Risk Advisory Group于5月份关闭了当地的办事处。该集团已从官网上删除其香港办事处,该办事处也已搬离之前列出的地址。
上述公司表示,其负责香港业务的高级主管Tim Stanley于次月被调往了苏黎世分部。Stanley没有回应记者的置评请求。
一位知情人士说,该公司去年在新加坡开设了一个办事处,将继续开展亚太地区业务。
该公司的主营业务是为上市前交易、并购、反欺诈和腐败调查进行商业调查。该公司还为企业进行环境、社会和治理(ESG)问题的调查,比如供应链中的人权和环境滥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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