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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 郑青亭 北京报道
“虽然并未出现全球化正广泛倒退的迹象,但随着地缘经济割裂日益成为现实,‘断层’正在出现。如果割裂加深,我们可能会陷入一场新的冷战。”当地时间12月11日,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第一副总裁吉塔·戈皮纳斯(GitaGopinath)在第二十届国际经济学会全球大会上说道。
她警告,第二次冷战的经济成本可能十分高昂。“世界的一体化程度已经大大提高,且我们面临着空前广泛的共同挑战——这些挑战是一个割裂的世界所无法应对的。”
戈皮纳斯说,各国对国家安全问题的担忧正在塑造全球的经济政策。而以规则为基础的全球体系建立的初衷并不是为了解决基于国家安全问题的贸易冲突。正因如此,一些国家正在缺乏明确规则和有效裁判的情况下开展战略竞争。
对此,她警告,“这样的游戏规则对于部分国家是有益的,它们正试图实现其供应链去风险并加强国家安全。但是,如果不加以适当管理,那么代价很容易超过这些好处,并有可能逆转近三十年来帮助数十亿人脱离贫困的全球和平、经济一体化和经济增长形势。”
她指出,当前全球经济面临数十年来最疲弱的增长前景,疫情和战争带来的不均衡长期创伤正减缓贫富国家收入水平的趋同。“在此背景下,我们无法承受另一场冷战的打击。”
她呼吁政策制定者寻求解决方案,将割裂的成本降至最低。她表示,各方应重点关注务实的做法,尽可能维护自由贸易的好处,确保应对全球挑战,同时实现安全和韧性方面的国内目标。
“毕竟,一个割裂的世界将给许多新兴和发展中国家带来最严重的损失;且尽管一些国家会在全球割裂的初期受益,所有国家都将在全面冷战中受损。”
自2008年以来全球化陷入“慢球化”
我们即将迎来第二次冷战吗?回顾二十世纪跨境贸易关系的历史,戈皮纳斯表示,这不是全球化第一次受到威胁,也不是地缘政治因素第一次导致全球贸易和资本流动的割裂。
她指出,实际上,20世纪40年代末至80年代末的“冷战”时期并不是去全球化的时期,因为在那期间,在战后经济复苏和许多西方集团国家采取贸易自由化政策的推动下,全球贸易在GDP中的占比上升。然而,那是一个割裂的时期,因为贸易和投资流动在很大程度上受到了地缘政治因素的影响。冷战期间,对立集团之间的贸易在全球贸易中的占比从10%-15%左右暴跌至不足5%。
她说,随着冷战结束,之前相互对立的集团之间的贸易迅速扩张,在接下来的十年里几乎占到了世界贸易的四分之一。冷战的结束也恰逢上世纪90年代和本世纪头十年的超级全球化时期:技术创新、单边和多边贸易自由化、地缘政治和制度变革,这些因素共同使经济一体化达到了前所未见的水平。
她说,自2008年以来,全球化的步伐停滞——即所谓的“慢球化”——推动超级全球化的各种力量减弱了,贸易在GDP中的占比趋于稳定。
“这种趋势延续至今。过去5年中,地缘政治风险上升,资本和货物的自由流动所面临的威胁加剧。包括关税和出口限制在内的一些措施直接指向了贸易和投资。其他不涉及跨境的措施则间接影响了贸易流动,例如对特定国内部门提供的财政和金融支持,以及本地含量要求等措施。”
她进一步指出,去年,各国推出了约3000项贸易限制性措施——几乎是2019年数量的3倍。一些跨国企业正在其财报电话会议中增加对产业回流、“近岸外包”、“友岸外包”和去全球化等问题的讨论。
戈皮纳斯表示认为,引发冷战的关键驱动力量是两个超级大国之间在意识形态和经济上的较量——冷战时期,这两个国家是美国和苏联。但如今,这些驱动力量发挥作用的环境却在多个维度上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她说,首先,随着各经济体通过复杂的全球价值链更加深度地融入全球市场,各国之间的经济相互依存度已经升高。目前,全球贸易在GDP中的占比已达到60%,而冷战时期仅为24%。这很有可能会提高全球割裂的代价。
另一方面,她认为,潜在的不结盟国家现在在GDP、贸易和人口方面具有更大的经济影响力。这些不结盟新兴国家融入全球市场的程度加深。2022年,一半以上全球贸易的至少一方为不结盟国家。考虑到这一点,这些国家可以充当“连接国”。它们可以直接受益于一个割裂的全球经济中的贸易和投资转移,并对贸易割裂的负面影响提供缓冲,从而降低贸易割裂的代价。
断层加深:全球割裂的有关事实
尽管如此,她指出,有迹象表明断层正在加深。“就像冷战时期一样,我们没有看到明显的去全球化,因为全球贸易在世界GDP中的占比仍然相对稳定。但伴随着底层双边贸易关系出现重大变化,我们已开始看到贸易割裂的迹象。”
她认为,随着地缘政治对贸易和投资流动的影响,全球割裂已经成为现实,而且这一过程很可能会持续下去。
如果全球割裂加深,将产生怎样的经济成本?这些成本将被如何转嫁?
她认为,由于贸易是全球割裂影响全球经济的主要渠道,对贸易施加限制既会削弱专业化分工带来的效率提升,也会由于造成市场缩小而限制规模经济效应,并且会减弱竞争压力。
“贸易在促进行业内资源重新配置和提高生产率方面的作用将会受到抑制。贸易减少也意味着知识传播的减少,而后者是全球一体化带来的一个关键好处。FDI的割裂也会削弱知识的传播。”
“资本流动的割裂不仅会限制资本积累(这是由于FDI的减少),还会影响资本配置、资产价格和国际支付体系,从而带来宏观金融稳定风险,且可能加剧经济动荡。”
她表示,虽然各方对全球割裂经济成本的估计存在很大差异,且它们存在很高的不确定性,但IMF评估认为,从贸易的角度看,这些成本可能很大——全球GDP的2.5%-7%,且将对发展中国家带来尤其巨大的影响,低收入经济体和新兴市场经济体的损失将尤为严重。
从FDI的角度看,她认为,FDI割裂会在长期给全球GDP造成约2%的损失。与贸易一样,欠发达国家承受的损失会更大——这些国家更多依赖来自对立集团的资金流入。
但她补充道,这种影响将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贸易和投资的割裂程度。如果一些经济体仍处于不结盟状态并继续与所有伙伴国接触,它们可能会从贸易和投资的转移中获益。例如,墨西哥与美国在地理上毗邻,这可能促进其制造业的发展;而南美的大宗商品出口国可能会获得更大市场份额。
但是,她强调,即使是在轻微程度的全球割裂下能够获益的国家,在全球割裂加剧时也可能会受损——这就像是一个蛋糕,虽然这些国家分到的比例变大了,但在极端情景下整个蛋糕都变小了。总之,每个国家都可能承受损失。
此外,她指出,对于需要国际合作来应对的其他全球性挑战,全球割裂也将阻碍各国一同开展工作。从气候变化到人工智能,这些挑战十分广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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